說實話，我對自己現在的‘精神狀態’並不是那麽的肯定。在村委會的時候還好，畢竟有那麽多人，我真的‘發瘋’，還有人能夠及時的制止我。

但在這山中，如果只有我們兩個的話，萬一我‘發瘋’怎麽辦？

“山裏不知道有什麽危險，我一個人還可以從容應付，你跟著容易拖我後腿，影響找尋食材的速度。再說了，這裏也需要你來主持大局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韓冰還想再說，我則直接打斷她的話：“就這麽決定了。”

“那……好吧。咱們下午五點前還在這裏集合，先來的就在這裏等著。”

這片山距離村落足有一千多米，山上長滿了毛竹與馬尾松以及其它各種樹木。靠著我們的這面是向陽面，想要找到山菌木耳很困難。所以，我直接朝山的背陽面走。

地震沒有對村落造成太大的影響，卻讓周圍的山體出現裂痕，一路上，我遇到多處山體滑坡坍塌的地方。

繞過向陽面，就仿佛從白天進入黑夜一般，原本暖暖的陽光消失不見，陰涼的氣溫甚至於有一種刺骨的味道。

憑著經驗，我來到一處有樹木腐朽倒地的溝溝裏。這是山菌木耳最喜歡生長的地方。

彎身鉆過一根垂倒的馬尾松，我看到陰暗的溝底，兩根腐爛的木頭上，長滿了黑亮亮的木耳。在溝的另一邊，還長了幾十株山菌。

木耳與山菌的數量不多，我沒有回頭去叫他們進來，直接拿出隨身攜帶的塑料袋，親自采集。

當我將木耳采集完，正準備去采集那幾十株山菌的時候，突然感覺身後有人。

我下意識地將塑料口袋扔下，身體一扭，同時右手探入，猛抓身後撲來的人影。

“啊！”

入手柔軟的感覺，尤其是那一聲嬌疼的驚呼，讓我意識到自己抓到了女人。

“周小姐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
我連忙松開手，有些尷尬地看著周媚。

周媚卻沒有回答我的話，伸手把上衣給脫掉，直接抱住我：“我忍不了了，我……陸離，你要了我吧，我真的忍不了了……”

一邊說，周媚一邊用力扯我的衣服。

我不知道她發什麽瘋，連忙將她的雙手扭在她的背後，沈聲說道：“周小姐，你冷靜一點。”

說實話，雖然我感覺韓冰對我有所隱瞞，但我卻相信韓冰更多一些。

至於周媚說的那些話，我盡管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那麽說，卻是持比較重的懷疑態度。

“我怎麽冷靜？林清清是你老婆，你跟她鬼混就罷了，可是韓冰又算什麽東西？憑什麽你吃飯睡覺都讓她陪著？”

周媚奮力掙紮，雙眸放射著嫉恨的光芒，上身的白襯衫紐扣崩開，露出胸膛的一片雪膩：“陸離，為什麽？為什麽你寧願看著我發瘋，也不願意管我？為什麽？你說啊，到底為什麽？”

看著周媚那近乎歇斯底裏的哀號，我的心不由疼了一下。

周媚表現出來的情感是那麽直白甚至於可以說是熾熱，這是真情實感，不可能有假。可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所說的那些話。

“你別這樣？咱們的事情需要好好的理一理，你也知道我的記憶有問題。林清清暫且不說，韓冰一直跟著我，是旅行團的決定。你不要激動，先回去，等以後有機會再說。我身體有病，萬一……”

“你根本就沒病！如果你不吃那個賤女人給你的藥，你的記憶就不會有問題！”說到這，周媚近乎哀求地道：“陸離，回到我身邊好嗎？我們一起走，一起離開這裏。去哪裏都好。只要你在我身邊，哪怕下一刻就死了，我也不在乎。陸離，我真的不能沒有你，我一直強忍著，強忍著……我想，再這麽下去，我真的會發瘋的……”

周媚的話，讓我不由地松開了她的雙手。

說實話，我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好，值得周媚如此。

周媚則趁我失神之際，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，死死地抱住我，玲瓏有致的身體不停地在我身上游動，手更是穿過我的衣服裏，撫摸著我的胸膛。

有那麽一剎那，我都在想，幹脆就成全她好了。反正，怎麽看都是我占便宜。

但，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，當周媚的手摸到我的腰帶上時，我及時的按住了她。

“周媚，你再給我一點時間，我答應你，不再吃韓冰給我的藥。只要我想起你來，就立即給你一個交待好嗎？”

我現在腦海裏可以說是一片亂麻，分不清哪是現實哪是虛幻。

在每一個人的口中，我仿佛都是一個‘全新’的人。我沒有辦法將眾人口中的我組合成一個真實的，我能夠理解的‘我’。

但我寧願去試一下。

既然周媚說我不吃藥，就不會有事，那我就暫時停藥一些天，視情況再定。

“可我忍不了了。現在就給我，你不記得我沒關系，你就把我當成陌生人，當成技女也行……”

“你瘋了！”

看著周媚那張俏臉變的扭曲，我不由地沈聲喝叱她。希望她能夠清醒一點。

“我瘋了，我早就瘋了！從你離開我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經瘋了！我的人生，除了你之外，什麽都沒有。你要是不在，我就是一具行屍。瘋了，至少證明我還活著……只有活著才能發瘋……”

周媚的話瘋狂的讓我心頭發冷，她那雙眸子裏散發出的絕望與死寂更是讓我心顫。

她寧願自己發瘋，也不想成為失去我之後的‘行屍’。

這一次，我沒有再拒絕她，瘋狂的把她壓在了地上。

不知道為什麽，我在占有周媚的時候，心裏沒有一點點的激情。我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，連一絲絲的快樂愉悅的感覺都沒有。

周媚的叫聲瘋狂無比，一雙手在我的胸膛與後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，直到她聲嘶力竭，昏睡過去。

我幫她把衣服穿好，木然地采集著山菌。

采集完後，我抱起昏睡中的周媚，繼續往前走，找尋著可能生長山菌與木耳的地方。

當我再次找到一處長滿木耳與山菌的溝溝時，天漸漸的暗了下來，晴朗的天空被黑雲籠罩，山風中夾雜著濕腥的氣息。

我把周媚放在山坡的巖塊上，準備將塑料口袋裝滿就回去。

這裏的木耳與山菌量非常大，可眼看著就要下雨，我不能再回去叫人。只能盡可能的多拿一些，剩下的等下次過來再采集。

當我把不大的塑料口袋裝滿山菌與木耳，準備從溝溝裏離開時，睡在坡上的周媚“嗯”的一聲醒了過來。

我不知道她怎麽樣了，正要喊她，卻見周媚從坡坡上站起，俏臉迎著風，翩翩起舞。

她的舞很古典，卻有著莫名的韻律，很美。伴隨著陣陣松濤的和音，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婉約。

不過，這舞我有點熟悉，似乎在哪裏看到過。

我止住了跟周媚打招呼的心思，用心去想自己在什麽地方看過這舞。

“喀察！”

閃電劃空，雷聲隆隆。卻沒有影響到周媚的舞姿。

可我卻在這一聲雷鳴下，想到自己在哪裏看到過這舞。

是苗柔！

苗柔那天晚上夢游的時候，也曾經做過這些詭異卻又優美的動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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